.本文為台灣劇集《HIStory2》衍生同人文,內文為個人妄想,與原著發展無關。

.本文基於原著設定,加入大量個人私設,寫寫高三的王振文和王振武於2023年春日的小故事,配對左右無差,這樣寫純屬習慣,清水向,會有少量夏邱和是非串場。

.本文與《越界》夏邱的〈飛べ〉《是非》的〈Shine〉相關,但沒看這兩篇也不影響閱讀。

.本文內有提及心理諮商、精神和情緒問題,作者並非專家,一切知識參考自網路,有錯請指正。

.主要靈感來源為這幅圖(含劇透)和原劇部分劇情;標題曲:鄭宜農 Enno Cheng –【 金黃色的 golden 】,也推薦其他相關曲目:NCT 127 '윤슬 (Gold Dust)

.本文有極少量內容或靈感源自AI,介意者慎。

 

 

 

 


陽光穿過排球館二樓的窗戶,灑下斑駁的光影,把場上球員的汗水都照得閃閃發亮。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汗水混和橡膠的氣味,敞開的大門隱約飄來園遊會的喧鬧。江勁揚雙手從額頭上方往後延伸,可是失去眼睛輔助,黃藍混雜的弧線升得太高,便失控朝三米線墜落。

一年級的攔中手差點被排球砸到,驚慌失措地揮臂,幸而李俊喆眼明手快,把球救起來擊向對網。龔萬祥任那球落在三米線旁,確保倒地的學弟沒事,便讓李嘉怡扶他到一旁:「中中女魔頭最近菜單也太重了吧,比賽愈近她愈緊張。」

 


王振武的視線不自覺越過眾人黑壓壓的頭,於場邊的經理身上停留。王振文停住於紀錄板寫下筆記的手,臉上有些歉意:「志弘防守比較弱,這也是想特訓大家反應,如果真的沒辦法,不要硬接,要相信隊友。」他擦了下頸後的汗水,順著弟弟的話說下去:「對,大家小心安全,留意互補位置。」陳家均拍拍胸膛,高聲叫嚷:「放心!有我在,球肯定會不落地!」

言罷,夏宇豪第一個不服,不到幾句,兩位三年級的主攻手立即說要比賽爭奪志弘王牌之位,倒激起大家玩心,紛紛加入隊伍,王振文過來監督,定的規矩卻跟方才練習幾乎一模一樣。自由球員隱約在弟弟身上看到上一任經理的影子,便甘之如飴地跑去站在夏宇豪身後,繼續接球。

 


雖然教練是主宰球隊風格的決策者,但何中中年輕沒架子,常常容讓隊長和經理提意見,於是志弘這幾年也摻雜了不同色彩——教練、邱子軒和陳家均都是善於扣殺的攻擊手,故隊內以攻擊見長;而何小小則是靈巧狡黠的舉球員,配合賀承恩這個熱愛出奇不意的攔中手,每每喜用快攻突襲和時間差戰術;只有王振文加入制定訓練菜單後,才開始著重接發球訓練,加強後排防守,減輕自由球員壓力——儘管對方從未承認。

哨音響起,陳家均以一分落敗,死活不肯承認賽果,先前抱怨練習的隊員也紛紛要求再戰,卻被偷偷溜過來監察進度的何中中抓到。教練甩起棕色短髮,著所有舉球員都在她跟前再糾正動作,弟弟也跑上前跟她匯報情況。似乎不是跟他說話的合適時機,王振武擰起眉頭,汗水沿着額角滑落,匯聚在下顎搖搖欲墜。心思像是練習前隨便塞進背包的襯衫,待要回家抖出來時才發現怎樣都捋不平順。

 


他又莫名地想起一年多以前那個傍晚。

 


夕陽把整個天台染成溫柔的金色,弟弟收緊環抱著他的手臂,抬頭卻視線飄移,囁嚅起來,聲音小得像是怕驚動甚麼:「昨晚的話......是不是讓你很困擾?」他眨眼,剎那間不知該怎樣回應,做夢也沒想過弟弟希望跟自己更進一步,那段告白如同旱天雷般把種種思緒劈成灰,隨風飄揚,腦裡甚麼都沒剩下。

是厭惡嗎?絕對不是,他恨不得把弟弟捧在手心上呵護,為對方趕走任何繞在身邊的蒼蠅,但這是王振文想要的回應嗎?還是他不想弟弟被他人佔有?或只是不想對方再消失眼前?他怔住,一個個問題冒出,回答卻堵在喉頭,怎麼也擠不出來。

 


晚風拂過王振文的髮梢,他湊近把下顎抵住弟弟頭頂,聞到家裡洗髮液的檸檬香氣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。心裡洶湧的情緒似是因而稍稍平息,喉結貼近對方額頭的肌膚,一上一下地緩慢滾動,啞聲道:「你再給點時間我想清楚,我......但我只希望你開心。」

弟弟似是被硌得頭痛,便向後仰,露出潔白的頸頸,臉上蒸起一抹不知是否透自悶熱的緋紅,語速倒比平常更快,頃刻便倒出一大串話:「以後,我們別再吵架了,好不好?不要再逼自己,也不要逼對方。甚麼都不要想,就讓時間去解決問題。我們只做大家都會開心的事,就算......就算你最後真的不喜歡我,只要不吵就好,真的。」

 


撫著對方後背,王振武感受到弟弟細密的顫抖,心裡隱約覺得古怪。欲說些甚麼,弟弟便仰首,雙眸小心翼翼地窺伺他的表情,軟綿的臉頰肉壓在哥哥胸口上,他心內所有零碎的字句馬上潰不成軍——振文已經連續幾星期一直躲避自己,更因張莉琪一事吵架,現在再堅持釐清兩人的心意有何意義呢?亂想只會徒添煩惱,就聽弟弟說的,做振文喜歡的事就好。

反正他都會守在對方身邊。

他的手一遍遍從弟弟後腦勺摸到上背,像是給幼貓理毛,最後垂首,吐出氣息柔柔拂在對方的唇上,好像每說出一個音節就親吻振文一下:「好,就不吵架,我們好好過。」

 


為甚麼之後還是會爭執呢?總會時好時壞,偶爾就又回到那段惹哭王振文的時光,來回往復,卻始終在死胡同打轉。

 


鼻尖上那顆汗珠終於不堪重負,倏地墜落,王振武便趁空檔走到收拾號碼牌的弟弟跟前,正想說些甚麼,懷裡卻被塞了個水瓶。「多喝水。」對方指尖在遞水後馬上縮回過於寬大的外套內,馬上轉身逃跑,不容哥哥有任何搭話的機會。

「你們兩個最近怎麼回事啊?」夏宇豪沒事都不想過問這兩人的戀情,畢竟他們每幾週就會上演一齣新戲碼,遠不如自己和軒穩定——奈何他眼還沒瞎,這次兩兄弟疏遠彼此快一個月,問了振文又不是冷戰,隊上所有人都看出他們不對勁,今天晚上還有賀承恩跟何小小回來聚餐,怎麼可能逃得過他們的火眼金睛?

 


自由球員嘴唇微動,卻沒說甚麼,只小心翼翼地捧著水瓶喝下幾口。他的背影挺直如松,但卻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僵硬,習慣性地把目光投向某個方向。那邊教練揚起聲線,提點新晉隊員注意動作,而在她身後的經理便坐在長椅上,低頭整理急救箱。

「我們......只是有些問題不想討論,搞不懂為甚麼變成這樣。」他低聲說道,幾乎被球場上的喧鬧淹沒,句末還拖著些許疲憊。「問題?」主攻手皺了皺眉,仍不了解對方在說甚麼。他沉默不語,手指在護腕上輕輕摩挲。

 


沒等到他回答,夏宇豪把排球重重地拍在地板上,語氣裡帶著半分調侃:「搞不懂?平常要執行你弟的戰術時就最懂,怎麼一下球場就甚麼都不懂?」未待對方反應,抓了抓頭髮,戀愛輔導並非他擅長之處,便盯著動作仍帶點青澀的菜鳥:「球來了就打過去啊,不然你要看著不動?」

這句話像一記扣球,破空砸進王振武的心裡。他偏了頭,躊躇良久,聲音啞得厲害:「你那次是甚麼時候......讓子軒學長知道你想跟他唸同一間學校的?」隊友停下手上動作,不明白話題怎麼會轉向自己,嘴上仍爽快地回答:「想到就打電話給他了。」他未有滿意這答案,繼續追問:「為甚麼?」主攻手臉頰薄紅,雙手在空氣中胡亂揮動,猶疑了好一會才悄聲回答:「我想唸那大學就是為了見他,但光是選志願就已經吵架了,怎麼想都很虧啊。」

 


他回想當時鬧得球隊人仰馬翻的大半個月,亦知最後對方獲男友分析前程利弊,終而選擇一個既不會離學長太遠又能發揮所長的志願,微微點頭:「那你知道振文報讀甚麼學校嗎?」夏宇豪瞇起雙眼,大腦如墮五里霧中,看不清對話中的攻防對戰:「蛤?當然知道了奇怪,你才是最清楚的吧?」對方把指節擱於唇邊輕齧,絲毫不察手上纏滿白貼,聽見他回答才回過神,低頭撕掉濡濕又佈滿齒痕的貼布:「如果不是呢?」

主攻手眉頭輕皺,腦中閃過幼獸般的直覺,此刻才把散落的線索拼湊在一起:「欸!不是吧,你們有病喔?話不能好好說的嗎?」王振武丟下白貼,拿起掛在椅背上的毛巾擦拭後頸,眸中隱隱帶有一絲惆悵,旋又斂去,語氣無比認真:「別這樣說,生病很辛苦的。」夏宇豪愣住,雖不明白對方為何突然嚴肅,仍訕訕地道歉,但自由球員已又再緘口不言。

 


一個穿著鵝黃上衣的小女孩從觀眾席走來。她睜著圓滾滾的眼睛,好奇又帶點膽怯地望向他們,雙手遞過繽紛的紙片:「哥哥,剛剛的球好高好帥,請問是不是給園遊券就可以學?」他們藉詞擺攤實質練習,為了掩人耳目便在角落放塊牌子,寫說歡迎來學排球,想不到快到中午時竟真的迎來第一位客人。

主攻手愣住幾秒,馬上用球衣下擺擦了擦汗,露出帶些傻氣而爽朗的笑容,蹲下來平視她雙眼:「妹妹也覺得帥喔?當然可以啊,只要你不怕痛就行。」女孩的臉頰微微泛紅,嘴角卻悄悄上揚,回頭向身後的家長大喊:「爸爸,可以學打球耶,等我一下好嗎?」兩個站在陰影裡的男子向她比了大姆指,較年輕的那位點點頭:「好,我們就在這裡看優優。」

 


夏宇豪讓學妹收走票券,誇張地揮了揮手臂,汗珠甩出,笑得更開懷:「來!讓哥哥教你怎麼把球打飛!」排球撞上牆壁的悶響混著女孩笑聲,在挑高穹頂盪出回音。見主攻手已經完全忘記與自己交談的話題,王振武歎了口氣,目光梭巡,卻找不到想見的人。

場邊那張長椅是空的,上面只散亂放著幾條濕毛巾,紀錄板攤開,筆掉在地上——熟悉的冷意從腳底沿著脊椎往上爬,瞬間浸透了他全身——弟弟不見了。

 

 

 

當回憶開始被掩沒時,人禍驟起,貪腐和失衡的制度令無數家庭生離死別,
反抗無效、追責有罪、吏治廢弛、沉冤未雪,卻同時再次目睹無比的善良和勇氣,
筆者於災禍一週後仍心情沉重,但再頹唐下去也無補於事,但抱歉現在無心解說這章改了十多次的故事。

願生者平安,逝者安息,天佑香港,要見天理昭彰,報應不爽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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